constellation

Chapter 1

Departure

清冷萧瑟的秋风掠过岩石山顶，拂过石头庙宇前纹丝不动的一对雕花木门。无窗的深灰色神庙有着尖尖的黑瓦屋顶，跟水道沿岸的房屋大同小异。寺庙的木门足有十二尺高，一扇由白如骸骨的鱼梁木制成，另一扇则用泛光的黑檀木作为原料，漆黑如墨。一轮桂月雕刻在两扇门间，不过鱼梁木与黑檀木相互嵌在彼此之中，和神木林中的心树颇有几分相似。

极为陡峭的岩石阶梯从石庙门口直通向下面带顶篷的码头。码头光线阴暗，顶篷遮挡了星光，夜幕笼垂后便渺无人烟。

神庙主殿有一个十尺见方的水池，池边摆着一些石杯。墙壁设置多处空穴，沿墙而立的三十尊神像形态各异，高大又凶险，红烛在它们脚边摇曳。昏暗的大殿没有火把照明，只有红烛散发微弱的暖光，显得华贵而神秘。

“照顾痛苦的死者真是一件苦差事，亲爱的孩子。”一个身穿黑白相间衣袍的侍僧佝偻着背，向坐在大殿长椅上的男人抱怨。

“但是你一定很享受。来吧，你一定有她的消息。”男人期待地看着他，他低着头，又宽又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容貌。

“那个小女孩?”侍僧从宽松的衣袍中抽出了一具脸皮，在手中摆弄着。

“她现在长大了，是和某人一样的身份了。”阴冷的凛风吹灭了几支红烛，他走到神像边，用一支靠向另一支，重新把它们点燃。

“她派人和我说了几句——他说她从她的弟弟口中得知那个怙恶不悛的谷地伯爵的罪恶行径，她想在庭上审讯的时候赐他一死。但她的姐姐暂时不知道这些，她们姊妹的感情从小就不和，心存芥蒂。且她的姐姐与那个伯爵关系暧昧。她说如若不能当庭赐死他，则请足下暗中刺杀他。”他把那具人脸收回衣袍中，又从衣袖中掏出一卷信纸，“请您过目。”

他没有伸出手，仍背对着侍僧在神像前祭拜：“哦?据某人所知她的剑术出神入化，为何她自己不私下杀死那个老谋深算的伯爵?”

“她一定是怕她姐姐发觉后对她不满，甚至藏怒宿怨吧，以防万一是最好的选择了。”侍僧依然垂着头，面庞藏匿于一片黑暗之中，隐隐中却可看到他如一汪清水般的眼神下透露出的善解人意与和蔼可亲。

“罢了，你派一只信鸽，在信纸上写：作为条件，某人想了解那个伯爵的罪过。”“那个女孩恰巧在信中提及了他的罪孽。”他把手中的信纸递给正在祈祷的他。

“请给某人，”他接过侍僧的信，解开那印着狼家印章的信绳，在蜡烛边阅读，“她在信中列举了那个伯爵的诸多罪过，她说他罪不容诛，无论如何他都理应一死。她还让某人启程前往Winterfell，等候消息——她的家人和那个伯爵都在那儿。”

“她和她孩提时毫无二致，拥有她家族古老的荣誉感，嫉恶如仇，白水鉴心，相信善恶决定人的价值……但恩怨情仇总不是一个无面者该有的东西。”侍僧回忆和她的过往，对信的主人评价道。

男人取下信上附带的精心雕琢的银质硬币，边覃思边道：“那个伯爵曾经想雇佣我，我亦曾给予他无面者的硬币。我想他一定巴不得活久一点，如果不出所料，他肯定需要我的援助。”他继续看下去：“她还提到他企图离间两姊妹并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他都死到临头了还想招惹是非，没准他是利欲熏心，彻底疯了。”

“他也不一定完全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或许他意识到自己必有一死，早些解脱不失为一种不错的决定。”侍僧双手隐藏在衣袖间，模样恭敬。

“但凭某人的一孔之见，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决定的人……总而言之，又有新的人可以侍奉了。”他把信纸放于红烛微弱的火焰之上，信纸弹指间化为灰烬。他回到长椅上坐下，斜靠着椅背。

“打扰一下，主上，您的圣水。”殿堂后的走廊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她身着女仆的裙装，一头金色的长发。她的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盛圣水的石杯。她在男人面前跪下，古铜色的托盘高举过头顶。

“很好，”男人接过圣水，谨慎地打量着，他的眼珠转向女仆可爱的脸庞，随后把圣水倒入小瓶罐中，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希望你能胜任这次任务，小美人儿。”

一抹绯红在金发女仆的脸庞上晕染开，她端着托盘正准备起身离开。男人却从长椅上下来，用眼神示意她留下。

"It's time for us to depart, Kindly Man…You as well, a men’s sweetie pie.”

"We're gonna follow you, H'ghar."

一行人走出神庙的雕花木门，隐没在苍茫朦胧的夜色中。庙外一片万籁俱静，远处码头边船只的桅杆在月明风清的阑夜中微微摇摆。

【Petyr伯爵真因利欲熏心而挑拨狼家姐妹？还是一心慷慨赴死？他的命运如何？】

【读完此文的你知道侍僧的身份了吗？】

【预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