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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Bargain

 

"Your time's up."

 

"I've known that. Here, Take this and bring him to the place where I am."

 

"No problem. Serve for you, my lord."

 

Petyr走出这个贮存木柴的狭小空间，觉察到细微但匆匆的脚步声。他望向拿着硬币的金发女仆，刚才她贴着他的身边耳语的温暖气息转瞬即逝，他灰绿的双眸中是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与让人不易觉察的不安和焦虑。

 

Winterfell的雪下得纷纷扬扬，他拍了拍披风和头顶上的雪花，但几片雪花依然点缀着他有些凌乱的胡须和灰白的鬓角。

 

说起Winterfell,许多人都会想起银装素裹的城市以及皑皑的白雪。但Petyr与他人不同，他第一时间会想起那一抹热烈的枣红色。他曾以为那团火红能使一切涣然冰释，不过他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错误的认知。“过去的天真想法应该改变了……”他灰绿的眼眸再次染上复杂的神情。

 

他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漫步，但并不是无所事事。他暗自揣摩着棋局下一步的走法，不知不觉，已经离原地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了。

 

冬日的Winterfell人烟稀少，离中心城区稍微远的地方就显得荒凉萧索了。他似乎到了一个人迹罕至之处。这里是一处农场，冬天大雪把农田埋得很严实，不仔细观察还以为是一片空地。

 

他走近一个闲置的马厩，冬天许多马会冻死或饿死在运柴的路途中，一些马会去随从征战或被当做食物，所以马厩闲置在冬天是常有的事。

 

马厩后面的废弃粮仓敞着门，里面储藏着些许发黄的马草和干粮，里面光线很暗淡，只有比头顶高许多的一扇小窗户透进几缕昏暗的光线。

 

他走进粮仓那破旧的木门，用手挥了挥空气里的尘埃，在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的马草中，他选了一丛没有灰尘的干草，坐下来歇脚。长途跋涉没有使他感到疲惫，他一直在聚精会神地思索。

 

“别来无恙，Lord Baelish?”一片死寂中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角落里的马草丛掩盖住了他英俊的面庞。

 

“H'ghar伙计，早料到是你。一个礼拜不见，出乎我的意料，你竟还是之前的样貌。”Petyr对他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不紧不慢地寒暄道。

 

“您竟然没有被某人的出现惊吓到?哪怕只有一点。”Jaqen质疑地问。

 

“别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H'ghar。显然，你藏身的那一块干草根本没有灰尘。”Petyr早已猜测到他知道自己需要他的援助，果不其然，他果然很早就蹲守在Winterfell了。

 

“不愧是little finger，一如既往的机灵。”他称赞道，不知是阿谀奉承还是真心实意。

 

“你来这很久了吧?”他抬头看向Jaqen。“曾几何时，mylord。”Jaqen在Petyr身旁的干草坐下。

 

“言归正传，请谈条件吧。你知道的，我的时间不多了。”

 

“让某人瞧瞧……您间接杀死了JonArryn，又处死了Ned，试图刺杀Bran，多次诬陷Tyrion……挑起狼狮之争，而后引起五王之战。而且谋杀Joffrey，有叛国的嫌疑……您的罪行不胜枚举，恕某人不能一一道来。”Jaqen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并且无面者乃信徒精英，而您现在仍旧在世，如若易容成您的容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增加任务的困难性，代价将会更加昂贵。总之，如果须替您死去的话……大概需要比您现在多十倍的财产，加上大半个维斯特洛大陆的领土。”

 

Petyr听后瞳孔不由得微微缩小，握紧的双手一僵：“H'ghar,对Braavos这个城邦我并不陌生——我的出生地离那儿不远。你也知道我对活命如饥似渴，若尔等能鼎力相助，本人今后如赢得权力与钱财，必当加倍奉还。”

 

“抱歉，my lord。”Jaqen却摇摇头，用手撑在自己整齐的黑卷发上，“千面之神在上，代价不是某人能轻易更改的。今后如何，是某人不敢担保的……您也可以像那个私生子一样使用复活术，但这通常需要以命换命。在某人看来，对于您来说，这和让一个无面者替您受死别无二致。”

 

Petyr知道这比刺杀那个坦格利安的女孩付出的代价更高，当年已曾放弃，此次决不能重蹈覆辙。毕竟此次境况截然不同，事关自己的性命。无论如何，他还想活下去，不想从权力的游戏中出局，他想在混乱中攀爬着阶梯，直至巅峰。

 

即使面对窘况，Petyr依旧从容不迫。他用手摸着下巴有一丝泛白的胡子，泰然自若地思考手里的筹码。

 

“我刚刚见到了Arya。”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点情感。

 

“噢，是吗?”Jaqen的眼神里掠过好奇的光芒，他知道他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于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又关某人何事?”

 

“所有Arya的事都与你相关，显而易见的。”Petyr勾起自己的嘴角，他的微笑危险、令人莫测，却又总让人好奇背后隐藏的秘密。

 

“您说来给某人听听无妨。”

 

Petyr心里拂过一丝暗喜，心想果然找到了他的软肋，他必须握紧手中的筹码。“她就在Winterfell，如你愿意伸出援手，我会通告你她的一切行踪，或用安眠酒带她来见你，你可以带她去黑白之院修炼，让陌客教导她忘记一切仇恨。如果你希望，我亦会告诉你上次遇见她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的剑术比你上次见她时愈加精湛，耐心培养后或许与你不相上下哩。”

 

“好吧，您赢了，Lord Baelish。然而这仅仅因为您的口若悬河。”Jaqen无奈地笑笑，“不过不必带她来见某人——找到她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不用费丝毫功夫。她的故事到可以让某人耳闻耳闻。”

 

“所以我们成交了，H'ghar。”Petyr早就预见到Jaqen会留一手，他一定有其他的方法。

 

“如您执意活下去，这里也有个办法，但并非屡试不爽。”不知是否因为有太多话要说，Jaqen咽了一下口水，“请您务必相信某人。除了某人和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外，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那儿有另一个你。如计划尽如人意，某人将让Kindly Man易容成您的模样，去往另一个世界——他知道通向那里的道路。他会奉劝那个你以某种方式死亡，并把他的灵魂带去侍奉死亡之神。如果他情愿的话，您死后的灵魂将会依附于他的肉体之上，您可以代替他活在另一个世界……除了你和无面者，这世上没有人会晓得这一切。”

 

“见鬼的，我为什么要信你这鬼话。”他知道无面者办事从不含糊，只讲求效率和执行力至上。但此等说法他从未耳闻或目睹，无论是在光鲜亮丽的贵族口中，或者Varys的小鸟那，还是在流传千古的书籍里，都不曾出现。他只能将信将疑。

 

“以千面之神的名义。”Jaqen一本正经地说，严肃地起身发誓，“无面者永不背叛自己的雇佣者。”

 

Petyr知道这些说辞在一个神论者前不可理喻，但他必须拥有更可靠的依据，于是他说道：“这世上有诸多事物，有些是客观存在的，而有些则是主观构造的。在我看来，只要是人类臆想的、不存在的事物，都可以成为被人侍奉的神。信徒和教主们道貌岸然地说着义正辞严的祷词，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幻想……”

 

“然而，my lord，除了相信我你没有其他抉择。”Jaqen粗鲁地打断他，但此刻礼貌和礼仪无关紧要。

 

如果他的罪行人尽皆知，那么即使他勉强活在这个世上，想必也会身败名裂，危机四伏。他不愿相信Jaqen但也无可奈何：“罢了，H'ghar，既然我别无选择，来谈谈条件吧。”

 

“如果另一个你情愿，条件会简单许多：只需你死后的所有财产与领地，和一具真诚的灵魂——可你务必保证，你死后的遗产和领地不会少于现今的。”

 

他用生命在混乱的阶梯中攀爬，现在他将舍弃几乎所有的一切从阶梯上安全地落下，回到起点，这真是一个莫大的笑话，他想。但他膝下无儿无女，死后财富与权力都将归为尘土。在这场博弈中，这是最后的赌注了。

 

“另一个我会是怎样的身份?如果他同我一样渴望生命，何如?”他对自己的死作过诸多猜测，但他万不能想到决定命运的是另一个自己。

 

“这谁都不知道。祝您好运吧，my lord。但愿另一个你如你一般忠诚。”Jaqen露出嘴中的金色牙齿，咧嘴讥笑，“巴望活命的公爵，地狱见。”

 

Petyr知道这是赤裸裸的讽刺，但他无话可说。凛冬将至，他不希望在一片血泊之中葬送自己的性命。

【为什么Kindly Man（慈祥的人）会知晓通向另一世界的道路？你猜到序章中男孩的身份了吗？】

【开篇匆匆的脚步声是谁的？】

【Petyr为何对那团火红心存疑虑？】

【为什么Jaqen（贾昆）认为复活Petyr和让无面者替他死没有区别？】

【敬请期待下一章节。】